秃蓑脱羧

秃蓑一只精神科小伙
忙着学医,忙着科研,忙着写故事
gosh,我粉丝还不知道我是鸽狗吗
我这个主业搞笑副业咕咕选修医学的人
不知道的都知道一下

蓝山番外丨A Thousand More

蓝山视角(重申:原创男性角色,如有雷同纯属重名)设定同上一篇噢✧*。٩(ˊᗜˋ*)و✧*。

因为医学五年所以蓝山也是研二噢!

小羊(我,作者本人)生日快乐!


周末抽空和沈芫一起看了一场音乐剧。

其实那场巡演音乐剧的票在六七年前就买了。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呢,本来是趁着那年暑假,她和她的姐妹都没来得及忙的时候一起去看的。

后来演出延迟了。

剧组都是外国人,可能入境也麻烦,干脆撂了挑子,一延迟就是六七年。当时还年轻的,二三十岁的演员,今年却肉眼可见地苍老起来。

"于连竟然跑调了。"中场休息的时候,沈芫低声叹了口气。

演员的声线不管保养得多好,对于常听的人,难免还是会有差异。

因此也令人痛心。

她很喜欢于连这个角色,也常以之讽刺资本和固化的阶级。

"地位不对等的爱,或者婚姻,永远会被认为是高攀,是心机。这可能是那个时代男女性别最平等的时候。毕竟人心深处尽是最恶意的揣度。"她给我看过她六七年前的书评。

那时候正是她病得厉害的时候。我那时年少,苍白无力劝她乐观,并不是所有人都坏,不该恐惧与所有人的交流,不该希求悲剧屈尊降临。

后来,陪了她五年。

然后见证她吸饱墨水,再将笔尖与脑中所想相连,滋养笔下的纸,再从灰白的纸中养出红的花来。

直到看到后半场,我才突然理解了她书评的每一个字。

想攀上高峰,运气好的,可以成为领导者,成为革命者,削去封建、殖民、资本的头颅,将其挑在刀尖,迎来一个灿烂的黎明;但是运气不好的,会成为于连,会成为替罪羊,会成为反面教材,以嘱咐下一代,再下一代,坚守本分;会成为警钟,以训诫,再下一代,没有可俯首的荣耀,只有做不完的,最下劣的活计;然后成为绳子,以束缚下一代,再下一代,让他们刻板化书生的柔弱无能,佳人的烂漫天真,自此将他们扔进缸中,永远沉溺。

当然,这其中有几个运气好的?又还有多少人醒着?有多少人坚信有更多人能从缸中醒来?

寥寥无几。

但我知道沈芫醒着。

明明这个年代,我们不需要再争取什么了,但她热衷于人心的秘密,也致力于将痛苦的人也带上幸福的道路。

"就是因为曾经不幸过,才更想看到他们的笑颜。"在某次回家路上,沈芫低着头喃喃。

那天,她刚好接到电话,一名曾经登记要参加实验的高中生患者,在与家庭沟通失败后病情恶化,在院内袭击了工作人员。

"可惜我还未曾不幸到他们的地步。我也没再学什么干预策略,更不是他的主治医生。我不知道他会再损失什么,但是希望他一切都好。"

严格来说,她也算一介书生,但从和她交谈甚欢的患者,和她面对他们平和的微笑中,明眼人都不能否认她的力量。

终于看到谢幕,也不知跑了多久的神,但身旁的废纸娄已经满了,而沈芫也在跟着唱那首最知名的片尾曲。

新奇的是,她不会说法语,但整首歌下来音节也唱得八九不离十。

回家路上她也哼着,还妄图用这首歌当婚礼的开场曲,毕竟邀请的都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家人。家人自然听不懂,可能还会跟着唱唱和声,甚至称赞一句,"年轻人听法语歌,品味很好嘛";朋友肯定炸开锅了,但是他们什么时候不是炸开的?这群人从知道沈芫跟我准备结婚开始就在质问我们双方,"你怎么敢的啊?"他们理应把这股子震惊贯彻到底。

顺便一提,这首歌翻译过来应该叫"爱的诅咒"。

我一边开车一边打着马虎眼,半真不假地问她想给我俩施加什么诅咒。

"我咒咱们婚后没做好生理和心理准备要不到小孩,工作为主,家务轮班,工资实现个体经济独立,尽量不跟对方非直系亲属打交道,最好隔代也少碰面。"

"还有这好事?"

"咒我被岁月打磨到年老色衰。"

"我比你大一岁,我比你老得早。"

"咒你这辈子再没法跟其他人喜结连理。"

"我也看不上其他人。"

"咒你再陪我一千年。"

"那我再多爱你一千年。"

"救命,什么糟糕的台词。"

沈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逗两句害臊了再逗就要动手,打打闹闹总算到了家。所幸车技还算稳,一路上也没机会出什么事。坐下又忙一阵,论文总算进行到最后的讨论部分,而碰巧讨论又需要大量文献佐证,索性不写,踱到隔壁工作室瞧瞧她忙到哪了。

某位大小姐的手机基本形同虚设,忙起来电话都不接一个,平板电脑和耳机倒是一刻没离。于是这回趁机夺她一边耳机,又在她下意识来抓的同时戴上。

我很少见别人听古典乐,而沈芫在听的这首曲子也很熟悉,是埃尔加的《爱的礼赞》。高中音乐课学过,她还跟班上练小提琴的同学合奏过。虽然顶多算齐奏吧,她弹的是有旋律的总谱,当然她也没理由给别人伴奏。

我忍不住凑到她身边点开播放列表,下一首竟然是高中跳交谊舞的音乐。再下几首是组曲,维瓦尔第的四季,是当年偷偷在高考时去考场的大巴上一起听的音乐。再下几首是大一时和她讲题用的背景音乐,再下几首是她大三大四时和她在自习室常听的曲子……划到末尾,再划到开头,果然有那首爱的诅咒。

整个歌单大概也就二三十首曲子,纯音乐占了大部分。歌单名字是一串英文字母,封面是前段时间朋友照着我们的合照画的卡通画。

"不会是婚礼背景曲目吧?"我打趣。

她又脸红了,我也有点脸热。

大概是空调风门不够大吧。这几天准备入夏,来不及整理衣柜,天气又恰巧多少有点闷。

"啊。早知道今晚听周杰伦。"她小声嘟囔两句,收走了平板和我那一半耳机。

后来再忙了一阵,我俩就商量好和导师请了一个月假。然后就近见家长,领证,拍婚纱照,办婚礼。没有复杂的彩排和各种繁复的程序,仅仅是对一部分人宣告一个新家庭单位的形成,也无所谓不完美。

所有的事项都由我俩共同决定,但是背景音乐她只问过一次。由于我相对来说是音乐白痴,再加上曲目基本上那天也看了个遍,这部分基本交给她负责。

于是她将那首歌放在了舞会的开场。

朋友们当然在起哄,亲人们当然在赞叹,只有我和她差点跳起探戈。最后一段副歌只能将她转出去再转回来,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花样了。

不过年轻人的舞会倒是本来就没那么多的规矩。

等再敬了酒,在朋友中走一圈,又收获一圈起哄。沈芫举杯致意,我也在一旁笑。

毕竟再后来有朋友向她取经,却再无人能取得如此巧妙。倒也是,只有沈芫能想得出这种点子,早早预示婚姻这若即若离的诅咒,再戴着礼赞的花冠与我偕老。

所以多年以后,当我们的朋友再问起,不管是调侃还是取经,我只说,"你们学不来。"

毕竟她咒我再爱她一千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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